又到五月,路边的枇杷树一眼望去,布满了黄澄澄的小点点。摘下一串,还来不及洗洗便剥了皮按唇而入。这圆鼓鼓的小东西,鸡蛋般大小的个头,黄黄的皮肤,外面还有一层可爱的小绒毛,像刚出生的婴儿。尽管已经成熟上市,但吃过几颗,牙齿还是酸得直打颤,大概因为这是杂交品种吧。想想现在,已经很难找到小时候吃的那种本土枇杷。
我的童年里,老家旁边是一片竹林,竹林边上长两棵枇杷树,挨着二妈厨房的那棵又高又直,用我童年的眼睛望去,就是直插云端。竹林出口那棵呢,又矮又壮。在我还爬不上那棵高树的时候,常常搬个凳子垫着脚爬上那棵矮树,枇杷刚刚从青绿泛黄的时候就守在树下摘。后来长本事了,很轻易地爬上了那棵高树,攀着树枝一直踩到树梢;有时候随着二妈家烟囱那飘飘缈缈的炊烟一路爬到树顶,把手伸进烟里,好像电视中的仙境。找一根大的树杆坐下,就开始了我大饱口福的时候。由于枇杷都是长在枝头,这时之前准备的小钩就派上用场了,想摘到一串果实得用钩慢慢把他所在的小枝钩过来,一串一串撇下来回家享用。
家里的枇杷是我们本土的种子,个头很小,皮薄,肉不多,但是很甜。一开始泛黄的时候就能尝到浓浓的甜意,等黄透了摘一把边剥边吃,甘甜爽口,直沁心脾,直吃到肚子撑不下了才罢手,有时吃得太快了,把里面的籽连同肉一起也吞进了肚子。这时大人就吓唬我们说将来肚子会长一棵枇杷树出来。让我们担心了好久可这枇杷树终究还是没长出来,这才知道是假的。
现在到处都是杂交品种的枇杷,外表华丽,皮薄肉多,但是味道远远及不上那个头小小的外表不起眼的本土枇杷。只是本地枇杷已经很难再见到了。岁月流转,带走了许多原本美好的东西,徒有留下一串串甜蜜记忆……
(袁丽明) (作者单位:通山县大畈板桥钙粉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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