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 屐痕处处 ]
初春的北京,寒气飕飕冰结三尺,树木萌芽待放,放眼看到的总是一排排光秃秃的树林,偶尔可看到一垛松树的绿色,贴在灰色的天空背景,一种寂寞的气氛弥漫心里,使人感到有一种忧郁与无奈。
农历正月十九到北京,住在市郊的一个叫北青郊野休闲园的地方,顾名思义确实是郊野,一个离城区四五十公里的人群稀少的远郊。休闲园里稀稀拉拉,只有一幢二层楼的酒店,悠然站立在几间小房子中央,有鹤立鸡群的架势,周遭落光叶子的树木花草和野草野花默默地肃立在园子里。进了酒店大堂,一股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。大堂里的《休闲园广告画》引人注目。北青郊野休闲园位于北京海淀区北青路上,是开会,庆典,养生休闲,享受农家菜的会所式酒店。这时,我们会把这隆冬留给初春的寒冷和寂寥淡忘,油然遐想着秋夏的绿色和鲜花构成的景色。在春夏之交,这里一定是一片花草葳蕤、树林苍翠鸟语花香的地方,也一定是京城人假日休闲的后花园。
早晨,我沿着休闲园弯弯曲曲的小道散步。路边的花木也赤裸裸地、丝毫不动地沉默在那里。到桃树底下一看,桃树上已长出了许多嫩芽,等待着春的催开。树枝的节头伸出一支支竞争向上的叶梢,令人感叹:“俏也不争春,只等春来报。”
一望无际的一只叶子也没挂的树林上悬挂着许多各种各样大小不同,高低不一形状各异的喜鹊窝,是北京初春的一道风景线。看看这光秃秃树顶的鸟窝,让人想起当今城市的蜗居;让人想起现代城市里的几十层上百层的高楼大厦,在风雨中摇摆,在云雾里飘浮,让人想起了昂贵的房价。
细心观看,你会发觉这些鸟窝并非那么纯粹那么千篇一律,也有着等级的差异。像城市里的人一样,鸟也有富裕和贫困之分。鸟的富贵不是资本的积累,不是财产的拥有,不是资源的占有,不是权力的获得,而是它们的辛勤劳动。它们的勤劳是动物本能的追求和生存的需要。富鸟是勤劳的,它们会将窝筑在茂盛的树林里,把窝摆在很大很牢固的树桠上,窝筑得又宽又大,像城里富人一样住上豪宅,有豪华的装修。穷鸟就随便找一棵不三不四的小树围个窝,风一吹就摇摇欲坠。但只要有了窝就有了家,就有了避风港,就有了温暖和归宿。
沿着迤逦的便道走着。在树顶上三三二二的喜鹊从这棵树飞到另一棵树,从这支枝跳到另一支枝。绿色的松树垛上飞落一群麻雀,叽叽喳喳叫个不停,打破了宁静的早晨,催开了人心里的春蕊。在小道旁的草丛里偶尔会走出二三只觅食的喜鹊,都长得肥圆圆的,走起来一摆一晃。我想,自然界就这样的奇妙,隆冬腊月万物冬眠之季竟能育出这样肥的鸟来,让人感到造物主的神奇。
回到酒店,荷塘里的冰静静地沉睡着,一动也不动,把整个环境都凝固在一个静谧、深沉和冰冷的世界里。站在塘边望着孤单的凉亭在流淌涟漪的寒雾里晃动,呵出一口炽热的白烟,深感初春北京的寒冽逼人。
春,在自然魅力的给力中竞争、萌芽、突破,也将在暖流的渗透中绽放出万紫千红的明天。(邢仰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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