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宁有多大?少有人知晓。那些湮没在时间深处的遗迹,如今在文化集结号中匆匆浮起。有些历史渊源的老桥被重新修整,老桥被端上厚重的梁木盖顶,古木高啄。桥身萦绕着交错的圆柱,五步一阶,十步一层,河水汤汤,卧桥而过。
新修的老桥,在水声的鸣响中回荡着古朴,成为一道景观,悠远、清新而又隔着时空的余韵。春暖、夏炎、秋爽之时的白日里,总有些居于附近的老人聚众于老桥,玩些纸牌、麻将之类。至夜间,漆黑一片,偶有月光射进阴森的桥面,微微透着凉意。
我时常喜欢在老桥边呆着,以深思过往的人生,获得片刻的宁静。
一天,正在家看电视的我接到小凤的短信: “哥,我在桥头,你来!一会见。”也许是缘于对老桥的情结,也许是因为莫名的情愫,我还是准备出门。踱到阳台往外一看,伸手没了五指,虽然晚上7点尚早,只是冬夜里,乡下人多半都闭门早睡,因而四处早已寂静无声。
我推出自行车,直奔老桥而去。到了桥头,我拐进十多米外的黑胡同,双手搭在车头架给小凤发短信。而老桥此刻就在身旁,如此熟悉而又那么陌生。
不多时,小凤从网吧窜出,迎上我一起走到桥头光亮处。我扶起倒地的自行车,坐在后座,拍了拍座垫上的灰尘,愠怒着不搭理她。小凤凑近身子:“哥,给我十块钱,我肚饿了。”我先别过头去,又松手从裤袋掏出张褶皱的10元。胡同昏黄的灯光映在她鹅黄的脸上,那淡淡的笑如同光一起穿梭进潺潺的流水中。
“咋夜里还来上网?”我质问小凤。她佯装含蓄地辩说:“还早呢,我只玩了一小会儿!”看她那乞求原谅的青涩眸子,我实在不忍与之长久较劲。我没有亲妹妹,小凤也并非我堂里的妹子,因为一种机缘,她喊我作“哥!”。对于她糟糕的学习成绩,我向来诸许劝勉,甚至力行其事地教导补课。而她总以我罗嗦相拒,或者淘气顽皮令我哗然……
我终于没有过多余暇,也不便监督,但绝不致于任她落下不良的品行,殒落于花季。唯望妹妹有朝能够醒悟,从而奋发,做有用的栋梁,人杰或凤凰!
夜,依然安静。老桥无声地矗立着,不曾言说,却把一切都付诸流水……
■刘晏林 (作者地址:咸安区高桥镇王旭村二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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